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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黑狗保护自己

梦见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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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

春天是不是特别容易做梦?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我清楚这并非是个春梦。

梦见被黑狗咬

因为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得是那么玉树临风,很难想象我曾整晚都在梦中挣扎过,而没有扰醒身旁的佳人。况且,众所周知,男人的春梦是能寻到“痕迹”的。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告诉女朋友,我做了个梦。

她侧过脸用好奇的眼神盯住我,期期艾艾地问:“梦到我了吗?”

“没有。”我说。

她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我。

我告诉她,在梦里,我窝在一个光线妩媚的角落,又抱着一堆死人的书不停地看。

通常来说,死人透彻,明白,不拧巴,不谄媚,不装逼,没有人间黑白,逢鬼只讲鬼话。而这些人在写这些书的时候并没有死,所以他们应该更透彻,更明白!我甚至能想象他们在死时的那种安详,人能这样活完,死去的时候想不瞑目都天理难容了。

我小时候常常凝望死亡,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到来,但我却很肯定它已在我身边发生过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跟随它的脚步,我只是想象:它到来的时候我会消失。我身边的一切还会正常运行,我还能够看到我的亲人,端详他们的笑容,观察他们在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

但他们还能发现我吗?应该不能。这个论点使我感到忧伤,而他们毫无感觉,我也不能被感觉到,我害怕毫无感觉,这比疼痛更难忍受!

后来我向往遥远,喜欢幻想,苦苦思索,也就想到宇宙,想到无限。于是我便开始怀疑烦恼,人是不朽的,为何要烦恼?我们拥有无限的宇宙,拥有无限的世界,无限的延续…… 

令人不甘的是,宇宙和永恒都是无限的,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有限的。跟所有知识一样,你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越多。跟所有人生哲学一样,你明白得越多就越像这个世界的孤儿,就越觉得自己无知。

再后来,当我明白这种无限只属于粒子,质子,光子等这些游离状态的能量物质,而不属于拥有整体结构的人类时,我感叹到,既然这样那还烦恼个锤子?

我侧过头,拨开女朋友耳际边柔顺的黑发,把这些轻声告诉她。

她回答我:“你又骂脏话了。”

女人是很可爱的一种生物,她们会在你思索生命,探讨人生的时候及时纠正你的措词,并且隐隐对你透露出,对于以人生命名的题目来说,生人的问题才是她们所最关注的核心部分。难怪那些善于思考人生,努力追求生命奥妙的真正的大师,大作家,大诗人,大艺术家,通常都很难有正常的家庭生活,正常的夫妻关系和正常的性生活。

我想象不出无限的人生,永恒的生命会是怎样,但我猜测这一定会是很乏味的,至少于我们人类现在的情形来看是这样。思想凌驾于每一个人不堪的肉体之上,既然不可能脱离有限的思维模式,就不可能享受无限的生命乐趣。

我和一切相同的人一样,从不同的时刻来到这个世上,以不同的时刻离开这个世界。不出意外的话,我奶奶会死在我爸前面,我爸会死在我后妈前面,我后妈会死在我前面。如果找个比我小的姑娘,我们一起衰老,她有可能会死在我的后面。如果生了孩子,他(她)也会死在我们后面。如果一切都不出意外,问题就简单了。

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得思索,各自需在这场死前的游戏当中竭尽全力,不顾一切地找寻目标,追踪方向。然后变得盲目,开始回顾那些离开我们的人。

人间是混沌的,未来世界一样,没有牵引,没有佛,神灵只在黑暗中穿梭。于是我在书中寻找根据,从先驱的文字中理解问题。于是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灵魂,他们从无限的时空中与我交流。

当然,扯这些是不合理的,我也没有神交的本领,所以我也不能用交流这个词,这也是不合理的。我现在的状况,准确点来说是在被交流。看到这里,认识到这层之后,你也应该清楚了自己的状况,你现在正处于被我交流的状态中。这种情况看起来似乎也很普遍,但能产生作用的实则是凤毛麟角。

通常来说,你得看到一些文字或一些画面,使你有一种忽遭雷击般的震撼感。这里不是说你的神经所接触到的东西有多血腥,有多色情或有多感人,才遭此震撼。因为,这些东西在你身上运行的流程大致跟排泄差不多。我所指的是一种比排泄要高端点的,当接触到它的瞬间便毫不怀疑地相信,它们反应出的思想(包括观点,行为,个性)与你如出一辙。这里,它与教育或洗脑等类似的情形也不同,这些融入到你的思想需要一个过程。而前者是不需要这个过程的,简单点来说就是,你先产生了这种思想,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不论别人有何异议),而后在某个机缘巧合碰触到了它,像高山遇见流水,你的身体感受到了灵魂,接着你就该赞叹了,毫不掩饰地在心底里赞叹!

至于这种赞叹的感受如何,我也还需体验了才能晓得,所以还是正正经经接着写这个主题的内容好一点。

我没有告诉女朋友,我的梦里出现了一位体态丰腴,风情娇媚的美人儿。

这是不可想象的事!

这个女人在我梦里肆无忌惮,她明明穿着衣服,但我却能清楚地看见她裸露的胴体。她坚挺硕大的双乳,曼妙的细腰,白皙有质感的身段,被我尖锐的眼睛一一揭露。这使我明白了,颠倒是非的是自己,肆无忌惮的不是梦。梦是无辜的,也是真诚的。

坦白地讲,我并不喜欢这样丰满的胸部。

这没什么不妥,就跟有人喜欢吃鸡腿,有人喜欢吃鸡屁股一样。而且我还简单地认为,这对器官太大,导致得乳腺癌的几率相对会更高。我喜欢合适,合适才舒适,舒适才长久,长久不代表无限,但适合有限的享受。

我删减了女人曝光的那一段,把这些想法告诉了准备睡个回笼觉的女朋友。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幽幽传出来:“那你觉得我的合适吗?”

“合适。”我说

“我才不信。”

“至少你自己觉得合适嘛。” 

她带着不满的语气道:“不跟你说啦。”

于是,当梦里的那个女人慢慢向我接近的时候,我才算看清了她的脸庞,但我却猛然一惊。

这个女人,不,我应该说这个女孩,这样我才觉得不那么别扭。当我真正看清她的脸庞之后,一种罪恶感油然生起。这女孩是我小学时代所钦慕的第一个异性。

记得那个时候第一次看见她,我仿佛觉得她的眼睛会发光,同时我也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光。当我们两个发光体再次相遇的时候,她显得那么明亮,而我是那么暗淡。此刻,她步步紧逼,我坚守在最后一道防线上。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此刻,她已不适合“女孩”这个词了,如果这样充满味道的女性还被称为女孩,那可是一项不小的罪名。我也想通了一点,既然来者不善,我就不能视来者如无物,顶多说句,本人也非善男信女也!做人不能太墨守成规,那是很没趣的,书呆子才这么干,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啦!

她的美丽如果可以用地球以外的星辰来比喻,我绝不会把她当做地球以内的生物来对待。可如果她跟我不是同样的地球生物,那么,我们怎么做那件事?这问题真能够把脑袋都想疼了,我觉得我真够迂腐的。

终于,我看不到她的胴体了,她衣冠整洁的形象顿时让我轻松了下来。这时,我还看到她身边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纤细的小手紧紧拽着她米黄色的裙角,一副害羞的模样,胆怯地望着我,嘟起小嘴,神情里充满了倔强。

显然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她用轻微颤抖的声音对我说:“我结婚了,生了个儿子,但感情破裂了。”说完,她轻轻抚摸着小男孩圆滑的脑袋瓜,男孩仰起头,一双天真的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盯着他的母亲,似乎在思考他母亲说这些话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大能明白她对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不管是她感情破裂还是黄疸破裂,这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并不担心,不管讲不讲道理吧,眼前这孩子也绝不可能是我的。

不过这事要说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两个单独的个体能够一辈子长久相守在一起,本身就是个奇迹。爱情燃烧完之后,也就是你迁就他,他忍耐你。他可能有动过掐死你的念头,你也有过拿刀子割了他的想法,既然两人终究合不来,现在分了也算文明。起码没造成伤亡,没给社会制造恐慌,发自肺腑地说一句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虽然现在有了孩子,你这就是一件功劳啊。孩子教化得好,长得白白胖胖,这功劳的大头当然也算你啊。日后孩子长大成人,变龙化凤,自然你也就功德无量啦。至于他如何,这份功劳顶多也就能算他个鸟事儿啦。

这些话我本想用来安慰她,但眼睛一接触到她的脸庞,我就说不出口了。

女人的美丽,有时就像一把上好膛的枪,对于男人的杀伤力是瞬间致命的,而且是要害部位。不过我不能同情她此刻的遭遇,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偶像,偶像是不能被同情的,偶像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高处。虽然我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认为她是我的偶像,但既然这么干了,就义无反顾好了。

现在我明白,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显然不适宜,因为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偶像,至少我知道他们存在的方向。而她,一定要解释一番的话,只好模糊地判断为,最初偶尔性幻想的对象。

我表示了她的出现令我十分惊讶,但她显然比我镇定多了。她踱着轻巧的步伐向我走来,问我:“你在看什么?”

她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动听,而且离得我是那么贴近,仿佛声音是从我脸上拂过,然后再钻入我的耳孔,害得我心头上差点撞死了一头小鹿。

我将手里的作者掩卷埋好,自作聪明地回答:“看书。”

她露出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那个微笑让她看起来如昔日般年轻、貌美。我觉得这样下去我的智力马上会直线跌至负数,所以,我索性两眼充满艺术细菌地盯住她。

估计她被我看的免疫力也开始下降了,只好再问:“你在看什么呢?”

“一本书,一本描绘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女性的经典选刊。”我仍直直盯着她说。

她笑了笑:“时代周刊?”

我说:“你觉得哪个配,就哪个。”

接着她又对我微笑,伸出一只手来,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我想先感受一下她那双手的温度,就先伸出了半截邪恶的爪子,迟疑起来:“去哪儿?”

转眼,我就被带到了一片田园地带,奇怪的是,那个男孩这时却不见了。她领着我走向一片灌木林,这时一轮满月已经挂上了晴朗的夜空,树叶上全都披上了一层银灰色。在这片银色的世界里,走起路来都觉得是在飘。

她始终没有说话,默默地朝着前面影影绰绰的树林继续走去,我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正在想着什么,因为我也正在想着什么。

突然,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那对眸子里像是注满了润泽的清水。在这样对视了一阵之后,我向四周环顾着,打破了黑夜的沉静:“这是哪儿?”

她闭上眼睛,面向月光,用力地做着深呼吸。良久,一阵悦耳的声音仿佛从空中飘散开来:“多美啊!”

没有办法,她真的很美,所以我赞道:“是的,的确很美!”

她欢快地笑了起来,两手束在了背后,踮起脚尖在松软的草地上来回划动着小碎步。她的笑声惊起了林子里一阵“扑哧扑哧”的声响,一群身影乌黑的鸟从一片树头起飞,在另一片树头落下。

她仍然笑着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幽默多了。”

“原来我也在你的想象中出现过?这听起来可有点不可思议。”

她噗嗤一声,拉起我就往山头上奔。夜里的山间本来是很阴凉的,这一阵奔跑之后,满头大汗,令我觉得衣服真是个多事的玩意儿。当我们停下来之际,我的双腿已经感觉到有点快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了。她这样不顾一切地奔跑,我真怀疑她是要跑去生命的尽头。

我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和绯红的脸颊,慢慢向她走去,说:“你真能跑。”

“你跑不动了吧。”她回过头来,得意的神情里带着孩子的顽皮样儿。

“再跑十公里都没问题。”

牛皮不怕吹得大,真要跑我可经不起折腾了。我迅速在想着对策:她要说再接着跑,我就得说鞋底穿个了洞,不过这个说法经不起验证。我得说,这里已经是山头,前面没路了。不过她要是提议我们再跑下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或者,我假装浪漫说,实际上这个位置看风景妙得很呢,我们就在这欣赏月色吧。她有可能会说,我想去前面那个离月亮更近的山头,看得更清楚些,女人都爱这么干。说不好,她还会叫我去摘两颗星子下来呢,那我就得赔上老命啦。想来想去,我都觉得没有获胜的希望,牛皮吹上去了可真是收也收不回来。

突然,她叹息起来:“可惜我们跑不出这片世界。”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世界本来就是为我们而生的,不用逃离它,我们可以享受它。”

她咯咯笑着:“是吗...嗯,我们,这个词真好。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安迪留给瑞德的那段话,‘希望是件美丽的东西,也许是最好的东西。美好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死的!’我们,这个词就代表着希望,是一样的意思。”

她又开始在山头上四处转悠起来,活泼得跟少女一般。

在交谈中得知,他丈夫出生名门,教育背景颇丰富,我只记得她念出了很多个头衔来,也记不住那些头衔前面的内容。那男人长相出众,身材健美,绅士翩翩,一表人才。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人无完人嘛,就有点赌瘾,抽点大麻,但有钱,所以不是一般的赌鬼。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总之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个真正的高富帅啦。不过,导致他们破裂的原因跟这些都没有关系,同样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多少都要维护一下男同胞之间的尊严了,所以这种事说不得。

这个时候,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有点急促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红晕,杏眼圆睁注视着我,我心里面的那头小鹿又开始跑起来啦。

看着她一起一伏的胸脯,像一对上蹿下跳的精灵。在晚风中飘扬的长裙,感觉是在向我招手……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我忽然间感到头皮有点发麻。她望着我,性感的嘴唇不时掀动着,像是在跟我说什么。但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说不清我在干什么,或许是心里又出现了一个个怪兽,在跟那只小鹿斗争呢。

后来我对她说:“你想搞破鞋吗?”

她陡然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不知为何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我以为她要开始羞愧,或是迅速用她的嘴堵住我的嘴。但她却说:“搞破鞋是什么意思?”

这使我终于宽心了。

我把这些告诉了女朋友,她正准备从被子里爬出去开电脑,旋即又缩了回来。

她表示大方地问我:“你小学的情人啊?”

“不是。”

“不是吗,那她叫什么?”

我表示镇定地说:“凯特.温丝莱特。”

“切。”她说,“你做白日梦啊!我的梦中情人还是莱昂纳多呢,要不我们来比试一下。”

我说:“好,我鄙视你。”

前文那一段就这样夭折了,诸君各位看到这里想必心里正堵得慌,或许要骂我一句,装逼。或许要赞我一句,装得恰当。这些都好说,不过我需要说明一点,这样安排是因为不能把里面出现的那个男孩给忘了,我还得拿他充个幌子来写下面的内容呢。假如我在前文里,在那样符合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把他娘给上了,就有两点不妥。其一,我女朋友势必要来验证一下我这个梦的真伪。其二,上了那男孩的娘,我就没脸面再拿他充下文的幌子了。

如上所述,一清二白。当然,这样解释完全出自私心,没办法符合所有人的要求,毕竟我也不是混窑子的。

接下来就拿那个男孩来说说吧。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神态像极了我的一位朋友,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任何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生活得怎样。

他是我幼时的伙伴,叫许臻。那个时候记忆深刻的是,他脸上和身上总是会带着不同颜色的瘀伤,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来不问他,身上这些豹纹也似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其实我很好奇,但我没勇气问,他也从不提起,但我每次都会很关心地问他痛不痛,他只是摇头说:“不痛。”

有一次,我们在河边抓泥鳅玩。

那是一个太阳猛烈的下午,我们赤着脚,顺着河边湿滑的泥土来回移动,将大堆大堆可疑的泥土从水里掘出来,专心致志地寻找里面的生命。我们将抓到的泥鳅,放进一个捡来的塑料瓶里面,它们灵动滑溜的身体和着灰色的泥巴,一起被我们投进了这个透明的牢笼中。有时也会抓到一些蚯蚓,但我们都把它们归为一类了。

毒辣的阳光,把我们稚嫩的皮肤都晒红了,许臻干脆脱掉了衣服:“我们下水去吧。”

我看到他细嫩光滑的皮肤上,至少有十多处颜色深浅不一的瘀伤。老实说,这么密集,这么大块的瘀伤,别说是在当时那个年龄,就算现在出现在我的身上,我也会疼得直不起腰来。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令我至今想起,心里仍不是滋味。

许臻的性格和我很像,不大爱说话,别人说什么也不怎么搭理,很少会与其他孩子发生冲突。只有一次,我看到许臻和三个年龄比他大的孩子动起了手。他们四个人纠缠在一起,因为许臻正拼命扯着那三个大孩子里面其中一个的衣领,另外两个从旁边想拽开他,但他就是死死地抓着不放。旁边两个没了办法,就用脚踢他的屁股,威胁着说:“你放不放手?”

许臻用沉默表示了回答,依旧不肯放开被他扯住的那个男孩。那男孩有点发急了,抓住了许臻的手臂咬了起来。我听见许臻大叫了一声,可他抓得更紧了,甚至用双腿也缠在了那男孩身上。接着他又更惨烈地叫了一声,这一下令我看到许臻的手臂上,开始现出一些带血的斑痕,那个男孩又咬了他一口。我挥着拳头,蒙着脑袋冲了过去。

一阵混乱之后,大家终于都放开了各自的身体。那三个男孩也灰头灰脸朝我们的反方向走开了,但许臻又从地上爬起来,想再去追。那三个男孩做着怪脸,咧着嘴向我们嘲笑着跑了。

许臻又拖着腿追了几步,没能追上,气喘吁吁,嘴里大声骂着:“你妈妈才不要脸。” 

等他们跑得没了影踪,许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哭了起来。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哭的模样,现在想来,那个哭声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和愤怒啊。

那天在河边,他脱掉衣服之后“扑通”一声就蹿进了水里,我跟着也跳下水。我们都是河边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熟了水性。在水里我摸着他背上几块比较大的瘀伤,依旧问他痛不痛。我料好了他依旧会回答不痛,但他这次却没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他问我:“你爸爸打过你吗?”

我说:“打过啊。”虽然我也有猜到情况会是那样,但我却不敢想象,他爸爸下手会这么狠,而且从伤处看来还这么频繁。

“你在家经常犯事吗?为什么你爸爸总是打你?”

“我们是朋友,你不会跟别人说吧?”

我情绪激昂,伸出小拇指说:“拉钩吧,要是跟别人说了我就是狗,一条黑狗。”

他笑了起来:“拉钩吧!”

事实上,许臻父母的感情一直不好,这点我当时是能够感觉出来的。他不是一个开心的孩子,在他的眼睛里,我时常能感觉到一种,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年龄的孩子身上的忧愁和孤独。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这属于一种直觉,直觉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飘忽的,感官与脑神经突发作用而产生的某种感觉,没有逻辑没有分析,但有时却很精准,是属于同一类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

想象得出来,父母不和而将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这种情形并不罕见。但在许臻口中我才得知,事情的起因却是由于他说了一句实话。

一个阴霾的下午,学校因运动会的彩排,其他的学生都提前放假了。许臻回到家时,客厅里十分安静,他的父亲这时还在单位上兢兢业业。当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路过母亲的房间时,从并未关严实的门缝里,隐约传出一些动静来。他以为是家中遭贼了,心里顿时一惊。迟疑片刻后,他并未跑出去喊叫,而是带着一种好奇和胆怯的心理,用一只眼睛从门缝中偷偷窥视着。映入眼中的情形,令得他猛然瞳孔放大,如被电触了一般,不知所措。

一个裸露的陌生男人半蹲着,压在一个全身光溜溜,肌肤像仙女一样的女人身上,两个肉体不停在晃动着。这个口中不停在呻吟着的仙女,长着一副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蛋。从那男人侧边的脸上,能看到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而那个女人的声音轻盈、温柔。许臻对这个声音,感觉到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种声音,淫荡。

他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出奇害怕的感觉。他像个贼一样偷偷溜出了家门,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脑子里浑浑噩噩。那幅两个肉体不停在晃动的画面,像一部记忆极为深刻的影片,时刻闪现在他眼前。

后来,许臻把这件事单独告诉了他父亲。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带着疑惑及寻求真相的心理。

当时他父亲就痛打了他一顿。许臻的父亲并不是一个粗暴,强势的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知书达理,斯斯文文的样子。不过,与其这样拐弯抹角,不如干脆说他父亲其实是一个很懦弱的男人更直接。

事实上,许臻的父亲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行为不检,也耳闻过其他人口中对他妻子的一些非议。但他父亲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甚至不敢向他妻子发出疑问,或是让她给那帮瞎说的孙子予以一次回击。她母亲对此倒是表现得落落大方,由得这群闲人去说。有时听到别人说得过分了,他父亲就会阴沉着脸,道出一句:“你们又没证据,凭什么在这瞎说。”

我敢打赌,即使他父亲,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私会,只要没被对方发现,他也会权当没看见。他只是害怕,害怕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是该像被当场发现的贼一样低头认错,还是该找个地洞干脆钻了进去。这点可以从他打儿子的情形上看得出来,每次当他痛打告诉他实情的儿子时,那种男人的威严及雄风便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可否认,他很爱他的妻子,他的爱是如此的自私,如此的懦弱,丧尽尊严,又如此的极端,委身求全!假如这一切,没有儿子降临的因素,将是完美的。他习惯活在那样的两人世界里,每当他和妻子做爱时,总感觉那是他和妻子的第一次体验,总觉得是那样纯洁、美好,仿佛他们永远都是一对初尝禁果的小情侣。

而他母亲始终不知道,许臻早已发现了她的丑事,也不知道许臻被打的事。有次她发现许臻的胳膊上青了一大块,就严厉地问,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许臻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她的眼神随即又流露出母亲的关怀,把许臻的手放在胸前握住,另一只手在许臻受伤的部位轻轻抚摸着,然后对许臻说:“去房里把药拿过来,妈妈帮你揉揉。”

许臻含着眼泪去房间拿药,嘴唇被打颤的牙齿咬出一条深红色的血迹。

那天,许臻和我说完之后,用很随意的语气问我:“我做错了吗?”

我怔了怔,说:“没有。”

“下次看到,我还要说。”

“当然,要是我也会说。”

过了一会儿,我接着问:“那他再打你怎么办?”

“我不怕。”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

“不过下次我会躲。”

我又问:“你有跟你妈妈说过,你爸爸其实已经知道这事了吗?”

“没有……”

说完,他低下头,不再言语,似乎陷入了沉思。我感觉脑子里有些许惆怅,但又一片空白。当然,我们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我们太小,没能力反抗,也没能力将事情改变,推动着往另一个方向去发展。我们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像突如其来的祸端,猝不及防,直到河水已经发黑,我们才上岸离开。

我和许臻在进入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分开了,他转了校,从此我便再没有见过他。慢慢的,我又有了新的伙伴,他也从我的记忆中慢慢淡忘了。直到我长大后,身边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我却并没有说出来,我知道原因是为什么,但我始终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之后,我才又重新把许臻从黑洞般的记忆深处揪了出来,现在我明白,他当时为什么只把事情单独说给他爸爸了,而当时在河水里我所想的,应该也是这个吧。不过我却还想问他,如果现在换成他,他还会那样简单、直接地把真相说出来吗?

同时,我希望他现在过得好。

我把这些都告诉了我女朋友,又问她我这故事编得好不好。

她说一点儿也不好,叫我别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好好写我的小说去吧。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扯这些只是为了证明我也会装孙子罢了。小说不是那么好写的,难道我认为随便编个故事,坐在暖气房里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敲到手指头抽筋,眼睛发直,脑袋发蒙,然后凑上一些小资情调的文字就可以了吗。虽然这些东西也会有人看,但凭良心讲一句,这都他妈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不要说给人看了,我自己看了都觉得羞愧。

不过,现在我有点累了,这些也扯不好,但小说还是得写,写完之后爱不爱看,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了,文章到这里就结束啦,如果本次分享的梦见黑狗保护自己和做梦黑狗抓衣领问题对您有所帮助,还望关注下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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